摘自《当代水产》杂志 2013 年第 9 期 第 36-41 页

秦生巨，中国蛭弧菌第一人

图/文   《当代水产》杂志记者 吴群风

走在虾塘边，“蛭弧菌”这三个字对养虾的人来说，并不陌生。早在10年前，蛭弧菌就已经在广东的一些养虾重镇广泛使用，并被当时的养殖户视为“神药”。

但是10年的时间过去了，大家对微生态制剂越来越了解，生产和使用也越来越透明。微生态制剂不再是神秘的高科技产品，已经走入了寻常养殖户家。唯独“蛭弧菌”，依然神秘，依然琢磨不透。喜欢它的人，对它深信不疑，一直坚持使用。不喜欢它的人，也能够一眼就看出它的弱点，一直对它敬而远之。

然而近两年，“蛭弧菌”似乎又悄悄火起来了。虾药店的药架上，充斥着各个厂家的蛭弧菌产品，但，试问一下，我们用了十多年的蛭弧菌，对于它，又真正了解多少？要想了解蛭弧菌，我们首先得认识一个人——秦生巨。秦生巨老师从上个世纪 70年代开始研究蛭弧菌。他对蛭弧菌的认识和理解，后来人只能望其项背。作为我国《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制造和检验规程》、《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质量标准》起草人，蛭弧菌及其微生物生态制剂研究的创始人，秦生巨以一个学者的姿态安安静静的做研究多年。蛭弧菌，凝结了秦老师毕生的心血。他渴望通过这样一个技术来改善水环境，实现健康养虾。这是秦老师的信念，也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

由于养殖户对蛭弧菌缺乏最基本的认识和了解，近些年，市场上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蛭弧菌产品，真假难辨，好劣不分。每每下到市场看到这种乱象，秦老师是痛心疾首。“这么好的一个产品，不能就这样被毁了。”一向低调的秦老师终于鼓起勇气站在广大读者的面前，向大家还原一个真实“蛭弧菌”。

■蛭弧菌适用于各类水产养殖品种 

《当代水产》：目前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在水产养殖上的使用越来越广，您能否谈谈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在水产养殖方面的应用是如何发展到今天的？ 

秦生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在水产养殖方面的使用，最早在1990年，当时我等与江苏省微生物研究所合作，将它用在养殖珍珠的三角帆蚌的嗜水气单胞菌病防治上。

1991年，我等又与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无锡）淡水渔业研究中心陈锦富教授（当时在任的所长，国内鱼类病害专家）等合作，将它用在淡水鱼细菌病的防治和养殖水体的改良上。1993 年，我等又与上海水产大学黄琪炎教授（国内鱼类病害首席专家，现住旅居美国）等合作，将它用在甲鱼和河豚鱼细菌病的防治和水体改良方面。1996 年我们就在上海奉贤等地小范围地把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使用到南美白对虾养殖细菌病的防治和水体改良上，效果比较稳定。但当时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的价格奇高（当时3000-5000元/亩/米，现在的价格10-20元/亩/米。），使用数量不多。

在1997-1998年，随着南美白对虾大量养殖，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开始大范围用于水产养殖。当时有几家专门仿制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的公司成立，如南京威力克、福润德等（但均未有经专利权持有人授权）。

而我是2006年才正式授权南京金狮贵宾服务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制造和销售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的，开始把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用在水产养殖上。此前主要应用在畜禽上，因为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是国家批准的二类新兽用微生物生态制剂。 

目前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在水产养殖上用于细菌病的防治和水体改良确实是有效的，只要你使用方法得当，是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的，因为引起鱼虾发病或者造成死亡的，往往是以细菌病为主。水产品主要致病菌就那么几种，海水以副溶血弧菌等弧菌为主流菌群，淡水以嗜水气单胞菌等气单胞菌、假单胞菌为主流菌群，这是比较普遍的。但市场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的产品参差不齐。因为有些企业生产的不是真正的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他们是在炒作蛭弧菌这个概念。他们不知道蛭弧菌用细菌培养的方式是不可能培养出来的，蛭弧菌不能利用人工合成的培养基，只能利用宿主菌的物质才能复制。另外，蛭弧菌的繁殖方式是复制，不是细菌的分蘖方式，而且复制量很低，因此， 市面上有些厂家说他们的产品蛭弧菌含量每毫升有多少个亿，这个是不合理的。 

《当代水产》：现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的效果是被大多数人肯定的，特别是在对虾养殖上，您怎么看？ 

秦生巨：确切地说各类微生物生态制剂，无论是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还是芽孢杆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在任何水产养殖品种上都有相当不错的效果。但微生物生态制剂生产用的菌种很重要，好的菌种效果达70%以上。由于养虾的附加值比较高，所以养殖户更乐意把产品使用在对虾上，但不能说明用在鱼上效果就不好。

只要是由致病菌引起的细菌病，我们的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产品都是有相当不错的防治效果的，但其他厂家产品我不敢说。经常有人会反映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在有些地区用得不错，而在有些地区效果却不是很好。这可能因为是流行的主流菌群不一样。

今年可能流行病的主流菌群是副溶血弧菌，明年则可能是鳗弧菌或是嗜水气单胞菌。不同的地方流行病致病菌也不尽相同，所以效果会不一样。这样就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因此要指导他们正确使用很重要.

《当代水产》：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在什么阶段使用比较好？ 

秦生巨：微生物生态制剂起效慢，所以我们主张预防为主，效果比治疗效果要好。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有五个效应最佳期。

一是虾蟹幼体在开食时期，使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既可以使蛭弧菌在肠壁附着起到屏障作用，又可改善消化道环境，促进摄食与生长，增强抗病能力。

二是在虾蟹的快速生长期，使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既能清除养殖环境中的有害细菌，又能消灭体内的有害细菌，使虾蟹健康生长，减少发病率。

三是在虾蟹饵料转换期使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可以使虾蟹安全度过转换期， 避免致病菌的侵袭。

四是在虾蟹发病经抗生素治疗后使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可以帮助虾蟹尽快恢复体质，起到明显的保健作用。

五是当虾蟹处在应激状态下使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可以起到镇静作用，减少虾蟹因应激过度而死亡，提高成活率，特别是能减少台风暴雨对虾蟹的强烈应激影响。

实践证明，抓住这五个效应最佳期，科学使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可以取得比较理想的防病治病效果。

早期用，能够使池塘水体保持良好的生态环境，维持水体的生态相对平衡，提高苗种的成活率和鱼虾的生长速度。一旦发病后再用，效果就不如预防。

如果早期坚持连续使用3-4次，塘水就会相对稳定，基本上没有细菌病的发生。所以前期把疾病控制好，鱼虾才会生长快。如果用的是抗生素，它会抑制鱼虾的生长。用蛭弧菌或其他微生态制剂是不会这样的。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对蓝藻有抑制作用。

最后，建议购买使用微生物生态制剂时，一定要选择用大厂的、管理比较规范的企业的品牌产品。

■蛭弧菌有定向选择性，只杀灭有害细菌 

《当代水产》：我们知道蛭弧菌不但能有效的杀灭有害细菌，而且还能保护有益细菌，您能否简单和我谈谈原因？ 

秦生巨：蛭弧菌和噬菌体都具有共同的“寄生”和“裂解（杀灭）”宿主菌细胞的独特的生物学特性。但它们对宿主菌细胞的选择具有一定的特异性，尤其是噬菌体具有高度地特异性。而且它们作用于宿主菌细胞时，宿主菌细胞必须具有特定的受体，此时蛭弧菌和噬菌体才有可能在特定的受体某一位点吸附到宿主菌细胞表面，从而进一步感染、杀灭宿主菌细胞。

蛭弧菌对有害菌和有益菌是可以定向选择的。蛭弧菌寄生和杀灭其它细菌时要有特定的受体，不同的细菌的蛋白质构成不一样，所以每个蛭弧菌对每个菌的受体部位都是不同的，这个部位叫特定的位点，因此，蛭弧菌不是在其它细菌每个地方都可以钻进去的。

它的定向是根据特定的受体，受体上有位点，每个受体组成都不一样，酶和蛋白也不一样，这可以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到。同一个菌受体部位基本是相同的。我们确保我们生产的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中的蛭弧菌对常用的微生物生态制剂中的有益菌是没有破坏性的。

我们在筛选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生产菌种前，必须用10株以上的蛭弧菌、噬菌体对水产养殖常用的微生物生态制剂中菌株裂解试验，如我国农业允许使用的乳杆菌、链球菌、芽孢杆菌等，同时用水产养殖常见的致病菌，如副溶血弧菌、嗜水气单胞菌等做交叉裂解试验。选育出对水产养殖常见的有害菌有较强的裂解能力、对有益菌不裂解的蛭弧菌和噬菌体菌种作为生产菌种。所以我们保证做到我们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生产用菌株是对有害细菌有杀灭作用，但又能保护有益细菌。

蛭弧菌属于菌的范畴，但它绝对不是一般细菌的生长特性，它在微生物生态制剂中是特殊的。一般常用的微生物生态制剂，主要作用是生物拮抗，在同一个生存空间竞争生存的条件。也就是说一方制约另一方，以强制弱，以多制少。蛭弧菌除了具备这样的功能，还具备寄生和杀灭有害细菌的作用，而且是有选择性的。

《当代水产》从上述可以看出，蛭弧菌的定向性是通过不断的筛选获得的。那么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筛选的，目前您已经选出多少种有害细菌和有益细菌。 

秦生巨：我从1979年11月9日在国内首次开展蛭弧菌的研究时，就开始筛选蛭弧菌菌株了，蛭弧菌研究的相关文章首次发表是在 1982年。目前我们实验室已经筛选保存有各种菌种 300 株以上，常见的有害细菌如副溶血弧菌、鳗弧菌等；有益细菌如芽孢杆菌、光合细菌等。

蛭弧菌菌种每年都要筛选鉴定，因为用于微生物生态制剂生产的菌种，必须要保持原有的生物学性状不能改变。特别值得指出的是，所有生物物种都是会发生变异的，变异的细菌有可能发生超常的致病性而给人类造成灾难。所以，非法生产、销售微生物生态制剂是非常危险的。在微生物的大家族里，可选作微生物生态制剂的菌种很多，作为微生物生态制剂，菌种的安全性或非病原性是筛选菌种的首要条件，即使促生长或者其它生产性能再好，病原菌绝对不予考虑。因此，必须确定从菌株的安全性出发，并且对该菌种可能的代谢产物进行系统的研究。       

菌种是微生物生态制剂质量控制的源头，是产量、质量和效果的重中之重。其菌种必须具有特定的生态效应和生物学性状稳定的特定菌株。菌种应当由国家法定的菌种保藏管理机构经过严格分类、鉴定的。即使是这样的菌种，每年还必须鉴定1次，确认其原有的生物学性状没有发生改变才能使用。因为，一株现在无毒副作用的菌种，将来也可能会因为理化、微生物毒素和菌种本身原因引起负性突变，所以应定期对生产菌种进行安全性检测或评价。自行分离、鉴定，未经过国家菌种保藏管理机构鉴定确认的菌种， 是不能用于微生物生态制剂生产的。

用于微生物生态制剂的生产菌种，应当来源于水（包括泥土），或动物（包括人体）体内；必须是经过严格的鉴定和分类的。其他来源的、未经严格的鉴定和分类的、菌株是不适合用于微生物生态制剂生产菌种的。

《当代水产》：目前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处于一个推广阶段，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养殖户有的非常的相信，也有的只用过一点点后就觉得，这蛭弧菌无论是有害和有益菌都可能被吃掉，所以对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的使用风险有很多顾虑，你怎么看待这样的情况。 

秦生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在应用上是刚起步，连初级阶段也谈不上，不管是水产还是畜牧。首先，因为蛭弧菌到现在为止，没有多少人真正了解它。他们仅仅从表面上看出它有效果，但更深的东西就不知道。其次，我国在微生物生态制剂的管理上不规范。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生产，门槛低，因此在产品的推广、生产上都很乱。再者，微生物生态制剂生产用的菌种分类、鉴定制度不完善。微生物生态制剂的使用方法也是很重要的，不是拿来就可以用的。什么时候用，用到怎样的程度，都是有讲究的。 

使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一定要注意一下几个方面：1、实施预防为主、防治结合、适时使用。2、种群促进、优势互补、配伍使用。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和其他微生物生态制剂配伍使用，可以有效地维持生态平衡，改善养殖水体，提高水产品的抗病能力。3、依据规律、对症下药、及时使用。通常水产品养殖一年有两个发病高峰期， 一是 5、6 月份幼体发病高峰期；二是 7、8、9 月份高温发病期。因而，一定要根据发病的原因、流行的规律及发病高峰期，抓住关键对症下药，充分发挥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的防病治病功能。4、根据水质变化、 合理使用。

我们要不断的总结和完善。只有这样才算是进入初级阶段。

■微生态制剂行业需要标准来规范 

《当代水产》：现在市场上生产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企业越来越多，鱼目混珠的产品也不少。请问如何判断蛭弧菌的真假？ 

秦生巨：在当前我国现有的研发水平和生产设备，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成品大部分都是液体。蛭弧菌产品做成粉剂，对设备的要求非常高，投入也很大，目前国内很少有厂家能够做到。

1987年我就在实验室用血清做赋型剂成功的冻干出蛭弧菌粉剂，并在中华微生物学和免疫学杂志公开发表过。但要批量生产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粉剂比较难的，技术要求高。一是因为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要做成粉剂，必须要冻干，不可以喷雾干燥更不可以烘干。因为蛭弧菌对热比较敏感。即使非常成功地冻干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 但蛭弧菌活菌含量不会超过70%。如果要烘干的话，蛭弧菌是不可能成活的。二是如果要冻干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粉剂，必须要将大量的发酵液上百倍的超滤浓缩，否则就无法实施冻干。目前我国的冻干技术和设备是过关的，但超滤浓缩的技术和设备却不过关。如从美国进口这样的成套设备，1997年前的价格是 120万美金。 

现在国内各种蛭弧菌形态结构的图片均是出自我这里，均是我提供的。蛭弧菌在普通光学显微镜下是看不到的，必须要在位相差显微镜下才行。国家科技部、农业部、知识产权局等有关部门批准的所有证件也都是授予我的。

蛭弧菌是不会耗氧的，也不会产气，所以包装瓶是不会涨起来或是扁壁的。如果包装瓶涨起来或是扁壁的，那它就不是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事实上，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是可以鉴别的，但它要求的设备高、成本高、检测要求也高。然而，它可以通过视觉和嗅觉从表面观察到。蛭弧菌生长过程中不能利用人工合成培养中，所以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只能是半透明、浑浊的、蛋白质淡淡的香味的液体（因为里面含有菌体）。

《当代水产》：目前市场，不仅是蛭弧菌微生物生态制剂，整个微生物生态制剂都很混乱，这是为什么？ 

秦生巨：目前为止，经农业部批准允许生产销售的微生物生态制剂菌种只有8个、产品13个。这些生产菌种和产品都有国家标准，但许多企业都没有按标准生产。这是微生物生态制剂市场混乱的原因之一。此外，微生态制剂之所以不规范，主要问题出在管理和生产上，不在基层。微生物生态制剂属于兽药范畴，水产药品是渔药，渔药同属兽药。兽药管理国务院有《兽药管理条例》，由农业部畜牧兽医司药政处实施管理。然而，农业部下面设有畜牧兽医司和水产司，由于畜牧兽医司和水产司之间管理不到位， 出现管理真空，给一些不规范的企业非法生产、销售有机可乘。而且我们有些研究人员、专家、学者，受经济利益的驱使，被企业绑架了，使得微生物生态制剂不能得到良性的发展。

国际通用的微生物生态制剂有4大标准：

1．菌种标准：微生物生态制剂的生产菌种必须是正常微生物群的成员或其生长促进菌种；这些菌种必须进行严格的分类、鉴定； 这些菌种在自然生态环境中必须无毒、无害，原则上这些菌种来源于自然生态环境再回归于自然环境。

2．活菌数：微生物生态制剂的有效成份主要是活菌，而活菌的数目是质量控制的重要指标之一。

3．安全性：对宿主或动物模型原定位系统无毒无害，安全有效。

4．生态效应：具有某些特定的生态效应，如：①生物拮抗效应；②生长促进效应；③防病治病效应。

微生物生态制剂不是做出来就行的，还要按标准严格的检验。有些企业根本就没有标准的概念。如我们现在市场上流行的一种 EM 菌微生物生态制剂，前几年号称有81种菌，现在又说有 27种菌。请问这样微生物生态制剂能制定出标准来吗？能检测吗？

假如该产品真的有81种菌，我们要检测其中某一种菌时，就要抑制其他80种菌的生长，不可能有什么培养基能一次性检测出一种以上的菌的。而且一种菌的检测时间起码要48 小时以上，甚至更长才能出结果。以此类推，这样的产品按流程检测至少要160天以上才能判定产品是否合格。即使合格这样微生物生态制剂产品还能上市吗！